竭泽而渔？“自由球员”时代的狂欢，天价签字费让球员拿捏俱乐部

记者寒冰报道将巴黎圣日耳曼和皇马两大豪门玩弄于股掌之间，以自由身的“失业”状态，居然拿到1.5亿欧元签字费收入，税后5000万欧元世界第一高薪，加上数以千万欧元计的奖金和肖像权收入，姆巴佩创造了现代足球的历史，成为通过签订一份职业合同获得最大金钱收益的球员。如果说1995年赢得法庭诉讼的博斯曼让职业球员拥有了转会的自主权，开启了一个全新的时代；2022年的姆巴佩，开启的是顶级球员主宰球市，并以“自由身”获得最大利益的狂欢。“自由身”从球员最不愿面对的失业状态，变成让豪门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的最大筹码。足球世界的游戏规则正在被彻底颠覆，姆巴佩将球员在选择利益最大化方面的能量发挥到了极致，也让全世界俱乐部老板们看到了一个被球员拿捏而无可奈何的可怕未来。

新冠疫情加速“自由球员”时代

“自由球员”时代的发轫与足球产业全球化几乎同步，肇始于当年热刺后卫坎贝尔被阿森纳10万周薪的英超最高薪挖走。但新冠疫情的爆发，客观上极大加速了“自由球员”时代的全面到来。瑞士足球天文台的研究报告表明，因为疫情对足球产业的重创，直接导致买方市场资金紧张，自由转会和免费或低价的租借球员大增。2020年市，德甲45.9%的交易是自由转会，比2019年的占比激增50%（30.6%）。西甲自由转会占全部转会44.2%，比2019年的占比增长39.4%（31.7%）。联赛总计有32.3%的交易是自由转会，再加上占比30%的租借转会，不产生转会费的交易占比高达62.3%。

在新冠疫情爆发之前，随着转会费和年薪的井喷式增长，欧美足球界已存在相当大的焦虑：未来收入增长不足以抵消开支的增长。新冠疫情的爆发实现了这种恐惧，对俱乐部收入和现金流产生了毁灭性影响，对转播、商业、比赛日收入和引援投资都有深远的影响。俱乐部被迫紧缩银根，全面降薪以保持竞争力和财务稳定。

2020/21赛季，联赛的转会费投资相比之前赛季锐减50%，国际足联的统计显示：2020年度职业男足球员转会总数仅17077人，几乎比2019年少了1000人。联赛的转会交易下降20%，其中购买球员数量降幅高达35%。自由身、租借和二队提升到一队的免费交易数量只是略微下降，在转会交易中的占比自然大幅度上升。免费球员成为球市的主流，意味着更多球员不再将命运寄托在俱乐部身上，而是更希望由自己和经纪人把握。

传统的球市生态系统因此受到了根本性的破坏，原本拥有购买力的买方俱乐部不得不控制引援支出和薪资成本，越发重视培养嫡系球员。那些被视为“净卖家”的俱乐部，或者说主要商业收入建立在球员交易利润之上的俱乐部，会比其他俱乐部遭受更大损失。同时俱乐部强制降薪也迫使球员开始寻求调整收入结构，增加不会被俱乐部削减的一次性收入（签字费、忠诚奖金、肖像权收入）成为趋势。著名咨询公司毕马威的报告也证实，上述趋势还将继续，尤其是大牌球员更倾向于获得自由身后，将原本应由俱乐部收获的财富以签字费的方式转移到自己身上。

内马尔开端，姆巴佩“造极”

转会产生的收入大部分进了球员家族的腰包，虽然早已有之，但最大的“潘多拉之盒”由内马尔父母亲手打开。巴萨签下内马尔总支出接近9000万欧元，4000万在转会前就已进了内马尔父母的公司账户。如此巨大的金钱诱惑，导致越来越多的球员将经纪权交给自己的直系亲属，以谋求更大的收益。近年来，梅西、拉比奥、伊卡尔迪、哈兰德、姆巴佩交易的主角，都是球员身边最亲密的人。

豪门虽然仍旧会与职业经纪人打交道，但不得不面对更多来自球员和家属的额外报价。哈兰德即便签在超级经纪人拉伊奥拉旗下，曼城仍然要向球员的父亲支付1500万欧元巨资才能完成交易。在球员家属和经纪人的双重怂恿下，更多球员选择以自由身进入球市，尽可能获得最大化的利益回报。买方俱乐部在财政状况不佳情况下，只能选择更低的成本，将转会费以签字费和佣金方式支付给球员团队，从而直接破坏了传统球员转会在俱乐部之间完成资金流转的游戏规则。例如姆巴佩母亲方面就曾对皇马直言：因为姆巴佩是自由身，你们不用再掏转会费，所以这笔钱应该成为姆巴佩的签字费。

有了去年的梅西、拉莫斯、阿拉巴、阿圭罗、孟菲斯，今年的姆巴佩、博格巴，自由球员市场的星级空前庞大。贝尔、登贝莱、苏亚雷斯、迪巴拉、伊斯科、拉卡泽特、林加德、迪马利亚、吕迪格、克里斯滕森、阿斯皮利奎塔、M·阿隆索、F·凯西、佩里西奇、维特塞尔等，都在待价而沽，期待能从与俱乐部的“姆巴佩”式博弈中获取最大的利益。2022年的这个夏市，几乎完全可以被称为是“自由球员”的夏市。自由球员俨然成为球市中足够庞大且强大的“第三方”势力，风光一时无两。

姆巴佩的母亲费莎·拉扎里绝对是足以载入世界足坛史册的人物，因为她和深受信任的那位女律师费尔瑟登，两位女强人利用高超的谈判技巧，将球员的商业价值“登峰造极”，从而为同时代乃至后辈的球员们树立了一座代表希望的里程碑。哪怕这座里程碑可能会将足球产业引向失控的方向，为了这数以亿计的“彩票”，所有球员都愿意为之一搏。只是世界足球产业会因这样的“竭泽而渔”，遭受多大的打击，谁也不知道。